“可恶……白羽她,会怎么看我?”卡洛坐在椅子上,两只手搭在书桌上,握紧了拳。
比斯并没有带他见白羽,梅也没见到,不过在雷曼那里,他却得知了一个事实——雷曼早就在怀疑他的身份了。
“那种命令人的架势,想来也是家里有能够使唤的人吧。像头儿的年纪,不难想象您是某位贵公子。更何况我都四十来岁了,人脉也有一些的,你的信息我也曾请人查过,模糊不清,但却意外打听到了卡洛克公子离家出走的流言,我以前没敢深想,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是这样。不管你是谁,但你的所作所为早就取得了我的信任。我会帮你在他们面前说话的,头儿。”
一想到雷曼说的话,卡洛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,可是那愧疚感还是挥之不去,这件事本就是自己一时的任性种下的苦果,现在竟然还要别人来帮忙收场。而且,以白羽的性子又该怎么说服她呢?
没有像预想中那样见到白羽,听完雷曼的话,比斯倒是很失望的样子,探望一下子就结束了。如果是白羽,他能理解比斯为什么要这么做,可梅呢?
梅的身份其实也不是普通的魔法师佣兵,她从小就被伯爵安排住进了城堡,一直侍奉着卡洛,算是卡洛私人女仆。在五年前,梅也跟随着卡洛离开了普拉瓦格,踏上刀尖舔血的生活。
可是现在,梅既没有作为女仆出现在城堡,也没有作为囚犯出现在牢房。那她去哪里了?卡洛深深为梅感到担忧,梅五年前的行为相当于背叛了自己的父亲,她受到的待遇绝不会比白羽、雷曼他们好,或许,比牙买加还糟糕。
明明在牙买加面前承诺了的,可是现在,他该怎么去救自己的伙伴呢?难道真的要遵循父亲的意志,继承这罪恶的一切?
“少爷,请问还需要打扫吗?我看角落还有些灰尘。”背后一名拿着扫帚正在打扫女仆向卡洛请示。
时隔五年,他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书房。房间的布置还是和五年前一样,一点也没有改变,因为仆人的定期打扫,一切如故,就像是他离开的时候一样。
他早就料到我会回来,哼,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?法——克!
“滚开!”卡洛也不看,粗暴地把右手一甩,结果却甩在了扫帚上。
卡洛正要恼火,却又听见女仆叫了一声。他不耐烦地回头,看见女仆竟然倒在了地上。卡洛愣了一下,才明白自己用力过猛了。
武者原本的意思很通俗,习武的人。武者即便不使用斗气,其身体强度就比同体型的高出几个层次。普通人射出的一箭,或许能射穿肩胛,但无疑会卡住;但一些武者射出的箭根本不会在人体内停留,而是直接洞穿,留下前后相连的血洞。
刚才恼火,没有控制好力度,不过也幸好没有用上斗气,这才仅仅只是把女仆打倒在地的程度而已。卡洛心里一时愧疚,怒火一下就消了不少,无奈叹了声气。
女仆放下手里还抓着的扫帚,急忙起身低头道歉:“对不起少爷,是我打搅到您了,您的手还不要紧吧?”
手?卡洛看了一眼右手,这才注意到刚才他是用手背打在扫帚上的,这会留下了一点痕迹。我在对一个佣人发什么火啊?卡洛想着,心中又暗自叹气。
“没事,一会就自己消了。倒是你,刚才摔倒了,要是擦破了哪里的皮,就说出来,我叫其他人帮你处理一下伤口。”卡洛仔细打量着这素未谋面的女仆,生怕刚才那一下摔出个什么好歹。
“谢谢少爷关心,我没事。如果少爷没有什么吩咐,那我就先去打扫其他地方,不打扰您了。”女仆显得有些慌乱。
“嗯,去吧,记得顺带把门关上。”
嘱咐女仆后,卡洛转过了脑袋,又在想白羽的事情了。
女仆走到门口,正准备把门关上,忽然想起什么事情,随口说了一句:“少爷,您不去见见夫人吗?至少你们以后也生活在一起了。”
夫人?对了,之前还说我妹妹的一周岁祝贺来着,母亲早死了,那么只能是父亲又娶了个女人。既然都已经想好再生一个代替我,还把我拴住什么意思?
卡洛一拍书桌,叹了口气,站起身来:“带路吧,我去见见那个女人,和我那妹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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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该死,怎么又多了条皱纹?”
梳妆镜前,一位打扮精致的贵妇人一只手拿着化妆盒,对着镜子的自己,一只手在脸上来回比划。一位年长的女仆抱着正酣睡的女婴恭敬地站在一旁。
“薇拉,你说我今晚该穿哪条裙子去参加贝朗子爵的婚宴。”镜中的女人对着同处镜中的女仆说。
“夫人要是觉得还行,您身上这件就已经很不错了。”被叫做薇拉的女仆卑微地回答。
“这条?”海伦妮蹙眉,嫌弃地拎了一下胸前薄薄的布料,不耐烦对女仆说,“你在开什么玩笑,上次我已经穿过这条了,怎么能再穿着去参加宴会?快点,帮我拿一下主意,再过两个小时舞会都该开始了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
这时候,另一名女仆匆匆跑了过来:“夫人,卡洛克少爷来了。”
听到卡洛克的名字,海伦妮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。这个该死不死的卡洛克既然离家出走了就干脆别回来,一回来就要跟她争家产,好嘛,都直接找上门来了。
海伦妮轻蔑地嘁了一声,回过脑袋继续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摆弄妆容:“就跟他说,我生病了,让他先回去吧。”
跑来的女仆应了一声,退了出去,临走前还听到海伦妮的埋怨声。“真该死,果然还是不行吗?到底该穿哪件?”
推门而出,可是女仆已经找不到卡洛克了。她有些纳闷,怀疑自己刚才出了幻觉,可她明明把少爷带过来了的啊。这真是诡异。
恍惚间,她隐隐听到少爷的声音,并不真切,像是耳畔刮过的风。
“这种女人……你已经堕落成这样了吗?啊,我可悲的父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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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堡内一个昏暗的密室中,摇曳的火炬下,一个女人手脚被束缚着躺在沾满黑色污渍的手术台上,发出痛苦的呻吟。比斯则休闲地在旁漫步。
“魔法师佣兵梅,或者说低贱的女仆泰菈梅斯,你更愿意我叫你什么呢?”比斯右手两根手指顺着手术台边缘划过,最终停留在梅苍白的手心上,轻轻地点了两下。
梅其实已经没有力气了,比斯在她身上造成了太多伤口,光是这些她就快昏死过去,可要是真能这样倒好了,可只要一晕过去,比斯就会施加更剧烈的疼痛将她再次拉回来,她已经身心疲倦了,更别提什么挣扎。可是当比斯直接触碰到自己的身体时,梅还是一下就紧张起来,那求生的本能促使她挣扎,即便手腕处的镣铐内壁全是倒刺,她还是奋不顾身地想要把手缩回,以致于动脉一时都被划开,鲜血泉涌般喷出。身体剧烈的疼痛一下就直接刺激到了梅的意识,那突然清醒的反抗的想法一下就沉沦了下去。
比斯倒不在乎自己的手上也沾上了血,一个治愈术下去,先把梅的手腕给治好了。
“真是不听话的野狗啊!不过野狗拴上铁链调教几天就够驯服了,你这点倒是比野狗强那么一点。哟,肚子上的伤口又裂开来了啊,你就这么想死了吗?”
比斯斜眼俯视下去,梅腹部的衣料由一开始干涸的黑色变成了暗红,这暗红色还在扩散。比斯一只手伸过去,又是施展治愈术修复了外在的伤口。
梅微微睁眼,却抬不起头,只能眼睛向下瞥才能看见比斯。
比斯在伯爵身边的时间至少有十五年了,他那古怪的性格一直让人感到恐怖,平时的微笑也让人感到不寒而栗,府上最多嘴的女仆也不敢私底下讨论他。这是个十足的变态,这是大家一致的认定,只是这也只是心里才能说的话。
而作为半个徒弟的梅,她更加明白这位魔导师内心到底是多么变态。马戏团一个小丑玩弄两下他那蹩脚的表演就可以让观众哈哈大笑,可要想逗笑比斯,你就要在和狮子的表演中完完全全地失败,沦为狮子的一顿大餐,然后引起观众的恐慌和惊叫才行。比斯在梅的心中,根本算不上人类,或许比恶魔还要扭曲。
梅看了一眼,可无奈以这种方式太费劲,又或许仅仅只是害怕,梅又闭上了眼,无力地开口问道:“你到底是要留着我做什么,仅仅只是威胁少爷吗?”
“不不不,那太浪费了,虽然这也是目的之一,不过更有价值的地方在你本身不是吗?泰菈梅斯,你应该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。一位鲜活的女士——哦不,你还算不上女士,你只是一个会一点低级魔法的卑微女仆而已。不过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女人来做我的玩具,魔法师的身体是否与普通人有所不同呢,或许我能在你身上找到答案。多好啊,我小时候可是一直想当医生的啊,你应该庆幸能为我的梦想献一份力。”
梅冷笑一声:“如果少爷真的继承了老爷的位置,你觉得你会怎样?”
“威胁我?”比斯一直眼睛突然就睁圆了,轻蔑地笑了,“喂喂喂,你到现在还没弄清我和伯爵的关系吗?我们之间可从来就不是谁服侍谁的哦!啊哈哈哈!”
空间中回荡着比斯的狂笑声,梅一时不明所以,却莫名地感到有些害怕,好像有什么东西本来就不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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